躺下重睡,来源于电视剧《马大帅》中经典角色范德彪“谢幕”时的一段话:“结束梦游的最好办法,就是躺下重睡,睡醒之后,一个崭新的德彪将屹立在辽北大地上...”。
在剧中,梦游般的人生最终毁掉了范德彪的现实生活,为了改变这一切糟糕且不可逆的现状,他选择吃下一整瓶安眠药,躺下重睡,“重启”人生。这在某种程度上显示了幻觉与现实的不可分割,睡梦与幻觉纠缠着精神,就像有机物纠缠着身体。剧中“躺下重睡”的谐谑感在于,德彪在“重睡”醒后,发现所有的生活果真一切向好,但没有什么能证明这些到底是一个新的现实,还是下一场的“梦游”,另外一种幻觉,但至少他做出的选择产生了作用。
有趣的是,这样一套逃逸和具有自我否定性的行为、动作恰恰构成了某种主体自身的“幕间”时刻,即我被自身真实的欲望所驱使而不自知;我做出否定自己的现实的决定,并重新开始。
春乏-入眠-梦游-躺下重睡,一幕幕之间。从一个现实来到另一个现实,或是从一种幻觉走入另一种幻觉。艺术家在今天当代艺术生态中体感的“困乏”是否可以被视作一种“德彪式”的症候?如何改变这种状态?或许首先和唯一能做的就是去做出个体的选择,选择改变和重来。《资本主义与精神分裂:千高原》中写到:“将意识从主体之中脱离出来,以便形成一种探索的方式,将无意识从意谓和解释之中脱离出来,以便形成一种真正的生产”。这种“躺下重睡”的行动是否能在某种程度上穿过阐释和意谓的桎梏,从而在这间隙中抵达一种更深层的时刻。
只有在帷幕闭合之时才会感受到自身激烈的内在——结束幻觉的最好办法,就是躺下重睡,半梦半醒之间,新的发现与生产也将再次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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