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廖文峰x陈栋帆:锻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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廖文峰: 你目前在纽约日常的一天是如何安排的?

陈栋帆: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,就是工作、学习和生活。目前的节奏还好,有时也蛮闲散的,但时间也是不够用的。

廖文峰: “锻炼”是这次展览的标题,也是本次展览中一幅画作的标题。你是在什么样的心境和环境下开始这幅画作的?

陈栋帆: “锻炼”是我一直希望使用的一个词,有点“钢铁是怎样炼成的”的意思,千锤百炼,在加热锻造中发红的铁,英文名“Heated Bloom”的意象很妥帖这种状态,是朋友Madelena帮我取的,听起来有点像一支地下摇滚乐队。使用展览标题“锻炼”来命名这张大画,是在布展现场的临时决定,之前是没有名字的。

画这张画时我第一次在纽约拥有了独立的工作室,这与在公寓地板上或桌子上创作时的放松是完全不同的,我是指状态的不同,这种紧张持续了整个夏天。我原以为生活与工作分离会轻松些,当然压力和强度增加的同时,注意力也集中了不少,倒激励了我尝试不同的实验,比如我希望这张画中的笔触是当时精神状态的镜像,不允许自己享受绘画,适可而止。

廖文峰: 这幅作品尺幅巨大,也可以明显地感觉到有“搏斗”的痕迹,以及某种未完成感,它饱含了时间。在绘制的过程中,你遭遇了哪些问题?解决了哪些问题?

陈栋帆: 说不好,这个距离很难把握,凝视的时间比画的时间更多,也更重要,这是早些年所不能体会到的。不同的阶段都会遇到的困局,搞创作的都差不多遇到的问题,有时候也不需要寻找解决的方法,画地为牢,困在那也挺好,说不准会滋养出些别的东西出来。

廖文峰: 在这幅画作描绘的形象中,微微抬起的苍白的手指向了某个方向,它“指向”了什么?它的指向和同一展厅内的另外一幅小型画作“两颗石头”有什么关系?

陈栋帆: 画这张画时我一直处于一种非常痛苦和困顿的状态,一直在想当灵魂与身体还未完全重合时会是什么样子?比如灵魂出窍或者灵魂刚要回到身体的时刻,我们在梦醒时分会经历这个时刻吗?人死后灵魂会去哪里?我们的精神是否可以连接那个地方吗?或者人到底有没有灵魂?期间我反复的用不同的方式回忆,回去杀死自己千遍。我知道这没有用,也知道没有答案,所以更加的痛苦。当某一天我突然意识到了某个时刻,我决定在他的胸口放一束鲜花,绽放和凋零都是自然的状态,也是这张画结束的时刻。

谢谢你会留意到这个细节,“两颗石头”是誓言和信念,爱情、生活和生命,包罗万象,但也很简单,其实就是一种相信。

廖文峰: 相对于“锻炼”,“毛绒人偶”系列显得轻松而日常,它们占据了两个展厅的空间,请问你是如何开始这一系列创作的?

陈栋帆: “毛绒人偶”是画在报纸上的肖像系列,画的是被遗弃的毛绒玩具。最初的灵感是源自Mike Kelley作品“Ahh...Youth!”,作品有很强烈的宿命感。后来这个系列逐渐的轻松起来,有一点波普的味道,通俗易懂,肖像与报纸的信息共同组成了作品的正反面。对于我来讲,这个系列和写毛笔字差不多,是我的日常功课,日常的氛围也比较适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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